8 劫富济贫去-《天残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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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双手缓缓叠在小腹处,片刻后站直身子。手心搓热,在眼睛上轻捂了一会,又搓了搓脸。算是收了功。耸了耸鼻子,赞叹道“青爷的手艺真是天下一绝呀。”

    清云子没吭声,面无表情地往灌木阴影处瞥了一眼。

    悉悉索索的一片响声后,两道人影钻了出来。

    一个是瘦高个,面白无须。小眼睛不仔细看就是两道缝,挂在大长脸上极不协调。另一个矮壮身材,相貌看上去倒是普通。只是嘴角上那颗长着几根黑毛的痣,分外的扎眼。

    俩人没客气,伸手烤了烤火。挤在一块坐下,矮个子抓起刚烤好的兔肉就往嘴里塞。高个子下手慢了半拍,捡了松鸡。还自来熟的跟清云子干笑着道了声“不跟你们客气了哈。”

    这俩个不速之客在灌木后面蹲了半天,不光清云子知道,连无名也早就觉察到了。

    “两位大叔,这大冷的天,你们是打哪来的呀?”被抢了晚饭的无名没显出半点恼怒的样子,主动打起招呼。

    二人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见惯了哭闹撕打的场面。注意到这的一老一小确实没什么威胁后才大大咧咧的出来烤火抢东西。结果没有意料中的怒叱,也没有想像中的唯唯诺诺、噤若寒蝉。反倒是小娃娃客客气气的打起了招呼。

    这下就算他们脸皮再怎么厚也凶不起来了。毕竟迎上的是人家的笑脸,手里正捧着人家刚烤好的晚饭呢。

    瘦高个微微愣了一下后,嘴里倒腾了两下“噗”地吐出根骨头,然后才空出嘴来,道“这里往西北方向三十里外的阜丰镇,我俩在徐府讨活计。”

    闻言,无名和清云子对望了一眼,都流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态。终于要到的镇子上了吗?

    无名这几个月别说睡床板,连垫层枯草都要碰运气。日子过的还不如野人呢,起码野人还有个窝。

    刚上路那会儿还有兴致和清云子拌拌嘴,后来清云子肚里那点故事翻来覆去地听了五六遍,没了新鲜感,话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俩个不速之客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的大活人。否则依清云子的性子,恐怕不等他们伸手就给打出屎来了。

    无名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好奇道“那二位叔叔披星戴月地赶路是要到哪去呀?”

    矮个男子用袖子抹了下满是油腻的嘴,接过话头“员外要过门得第九房夫人跑了。我们这帮做下人就他妈是劳碌命。妈的,有什么好跑的?反正最后还是被抓回去。害得大伙跟着遭罪”外表憨壮的这位竟有着一副尖细的破锣嗓子。

    “叔叔,不急赶路的话就说来听听呗。”无名见有八卦可听,来了兴致。话是向着瘦高个问的,矮个男子的嗓音实在不敢恭维,听得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两人本就不是什么能管不住嘴巴的主,平日也是滥嚼舌根的货色。再加上乐得躲在这里耗时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来龙去脉给交待出了个大概。

    阜丰镇的徐员外本是镇上的绸缎商,极其善于专营。赚了些银子,捐了个员外的闲职。品性本就不佳,有了官职加身就更加的无法无天起来,常常带着家奴为恶乡里。也不知通过了什么手段,前年请了个神仙般的人物在家中供奉,从此更是变本加厉 。

    要说,人有了权势钱财总会有那么点怪癖。徐员外的原配夫人据说和下人通奸,年初双双浸了猪笼。事情没隔月,府里就张灯结彩的张罗续弦之事。而且一续不可收拾,连娶了八房。

    一个年逾知天命的老汉,讨的八房夫人却皆为黄口年华,没一个超过十岁的。

    背后自然是少不了威逼利诱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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