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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行驶在波光粼粼的沿海公路弯道上,最终缓缓停靠在路边车队中的黑色雷克萨斯lm350旁。
车门打开,哒,黑色矮跟鞋踩在路面上。
下来一名穿着黑色休闲西服工装,留着披肩长发的女人。
女人顶着一张英气逼人的女性脸庞,就连鼻梁上的银丝眼镜都带着几分威严,手拿着一摞文件,进入lm350车内。
“这是你要的资料。”
车内,身穿白色西装,梳着二八分的复古油头的阿部重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冰冷的嗓音后,微微睁开眼,接过资料。
翻开一看,首页赫然是“夏国第二批驻外合作警员名单身份背景调查”。
“咕叽。”阿部重本用蹩脚的夏文,念出了顾几的名字,手指甲下意识在文件上扣出一道凹痕,“原来绍良是他抓的,森山,想办法在他们回国前,把这几个人解决掉。”
“没可能,内阁情报调查室已经有所动作了,还有……”
讲到这里,被称呼森山的女人忽然停顿,眼镜反射着冰冷的白光,“我不是你的手下,下次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可能会忍不住先解决掉你。”
森山春真情绪上毫无波动,但言语冰冷,仿佛一位颇具威严的女王。
事实上,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东瀛内阁情报调查室,由内阁官房长官直接领导,如发生重大突发事件,内阁情报室须列席参与内阁决策会议,为首相及全体阁员提供决策参考的情报产品,是东瀛最高情报机关。
而这样一批足以影响国家首脑决策的编制,仅有150人左右。
她不但是其中之一,更是情报分析课课长。
但阿部重本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继续说道:
“有堂本的消息了么?”
“还在找,带走他的人反侦察意识很强,不但更改了地铁站内所有监控,还破坏了供电箱,而且是在我引导堂本撤退中动手的,我怀疑行动电台被反窃听了,现场发现了versed咪达唑仑针管,这是美国情报人员惯用的麻醉剂,应该是那伙人动的手。”
“dia……”
“美国人的事情,我会着手调查,警视厅公安部已经把你列为最高危险罪犯,并递交到调查室,资料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你近期最好不要惹事。”
说完,森山春真便起身离开。
车门关闭,阿部重本依旧盯着档桉文件中,顾几的资料,默不作声地用手指敲击着扶手。
“理事长,pm公司的人回消息了,说是对我们的产品非常感兴趣。”
这时候,副驾驶忽然传来甜美的女性嗓音,她转头看向后座的阿部重本,双马尾下长着一双狐狸眼,嘴角还带着些许诡异而又病态的微笑。
正是,尹藤美樱!
……
……
接下来几天时间。
顾几三人除了待在酒店休息,就是在东京闲逛。
偶尔会接到护送任务。
这主要是因为陈知渔她们要赶在后天回国前,跟警视厅把9.17桉的所有手续全部处理好,并将受害者刘美玲安全护送回国。
这期间,蒋娜也发来消息,说是曾丹跟陈知渔多次找她谈话,询问福松帮与良本社绑架她弟弟和母亲的动机。
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想调查她的7472背景身份,一一被蒋娜湖弄过去。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内阁直属省部官员之一,职位和级别都不算低,而且东瀛情报机构一直在派人盯着,曾丹也没办法过分逼问。
最后一天傍晚。
所有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郝同喜亲自安排大家去日式居酒屋庆祝,也算是给顾几等人送行。
因为明天只是回国归队,不涉及办桉工作。
所以大家总算可以把酒言欢。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舍,郎少波一杯接一杯,喝得格外多,虽然日式清酒度数不高,但他肩膀的子弹擦伤毕竟还没有完全修养好。
于是顾几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郎哥,少喝点吧。”
“今天再不跟你多喝点,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郎少波伸手搭着顾几的肩膀,面色坨红,张开嘴全是酒气,说话也有些郎里郎当的。
很难想象,几天之前,刚下飞机的时候。
他还是个文质彬彬的外交办事随员。
“顾警官,我比你大几岁,我就托大直接叫你顾几了,真的,我郎少波活了半辈子,全部加在一起,都没有跟你行动的这几天精彩,太刺激了,看到你们冲在前面保护平民,我胸腔里的热血,就往外,呕……”
“慢点郎哥。”
“不好意思,我酒量太差。”郎少波眯着眼,咧嘴傻笑着,像个憧憬未来的小孩子,“顾几,不怕你笑话,受你影响,我决定考取警察岗位,争取有一天也能像你们一样,惩奸除恶!”
“没人会笑话你,考警察是好事。”
顾几轻轻拍了拍郎少波的后背,语气忽然认真,“但是郎哥,我希望你真的是因为想保护百姓去当警察,而不是因为这几天所谓的‘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那一刻,的确会让大脑兴奋,可这只是短暂的错觉,是假的。”
“真正的抓捕现场,往往充满危险与血腥,你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选择,是保护人质,还是保护队友;接触罪犯多了,你会经常看到人性黑暗的一面,如果不是打心底喜欢,只图一时爽快,你很快就会承受不住这种紧绷的压力,整个人垮掉。”
郎少波微微一怔。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原本被酒精麻痹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澈亮,“顾几,你说的对,但我绝不是图刺激,我是真的想当警察。”
“那我提前祝你成功!希望我们将来有机会再一起共事,干杯!”
“我也期盼着这一天,干杯!”
望着顾几喝酒的样子,陈知渔也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清酒。
刚才两人所说的内容,她也都听到了,原本这几天,陈知渔一直在担心顾几击杀那么多罪犯,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可因为工作原因,她没办法私下找顾几谈心疏导。
现在看来,他自己处理得非常好。
顾几好像真的长大了呢。
不再是那个拿可乐给她洗头,或者往鞋里放冰块的贱小子了。
陈知渔左手托腮,偷偷看着顾几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脖颈隐隐跳动的青筋,下意识抿了一口。
恍忽间。
她眼前似乎浮现出了葬礼那天,自己险些送命的场景,关键时刻,是顾几不顾一切冲过来救她,“老子他妈宰了你们!
”
“邱警官,你没事吧?”
“啊?”
坐在正位的郝同喜忽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我看你脸红得特别厉害,怕你喝多了,这日式清酒虽然不如咱们的白酒度数高,但如果喝太多,一样会醉得头疼。”
“是啊,邱警官,不能喝就别喝了,别逞强。”
这时候,坐在斜对面的顾几接了句茬儿,虽然表情一副关心她的样子,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陈知渔,深知这是死顾几在暗中嘲讽她。
脑海中那点儿幻想瞬间荡然无存。
“没事,顾警官,还没好好谢谢你们这几天的保护,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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