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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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到牙蹄路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前半段两人谁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简晳憋不住,轻轻点了下刹车,“你干什么老是笑?”

    这男人从上车起,表情就没正经过。

    贺燃看她一眼,“好好开你的车,别总看我,实在喜欢,靠边停我让你看个够。”

    简晳手一抬,忍得不行,“行了行了,你别说话。”

    贺燃眉目放低,视线从她脸上移到车窗,“为什么不和姓陆的那小子一起?”

    “我先答应你的,送你回家。”简晳说。

    贺燃笑了笑,“对我上心了?”

    “诚信而已。”简晳有点无语。

    贺燃“哦”了声,对她突然在方向盘上抠紧的手笑着不说话。

    简晳被这目光盯得浑身发紧,差点急赤白脸,没好语气地说:“你别想多了。”

    贺燃这回彻底低声笑了出来,“我没多想啊。”

    简晳指着路边,“我就在巷子口停,不进去了。”

    贺燃利索地下车,扒拉着一大袋跌打损伤药晃了晃,“慢点开。”

    他走了,周遭的气压好似减轻一大半,简晳觉得自己终于能畅快呼吸了。

    简家老宅在涟水,其实就算步行的话,有条小路离这儿只要十五分钟。但开车还得走一截盘山公路。

    简晳到的时候,陶星来远远地对她招手,“陶影帝亲自接驾,姐你是不是快哭了?”

    简晳好笑,“吓哭了。”

    陶星来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绕过来帮她开车门,“是我亲姐么你。”

    “早就不是了。”简晳还是笑,“影帝今天不用上节目?”

    “老陶生日,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陶星来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个人往宅子里走。

    简晳提着礼物,“爸呢?”

    “在书房。”

    进了屋,陶溪红正和她那群老年团挚交搓麻将,简晳挨个打了招呼,然后揽住她的脖颈,亲昵地说:“妈妈,生日快乐哟。”

    陶溪红满眼喜色,捏了捏她的手,“好孩子,张妈炖了燕窝,去尝尝。”

    简晳揽拥妈妈的姿势没有变,看了看桌上的牌,伸手一点,“打这张。”

    陶溪红顺势把那张八条推了出去,“听闺女的。”

    又看了一会牌,简晳才上去二楼。

    二楼是卧室和书房,最里边的那间就是简严清的,简晳轻轻敲门然后推门。

    屋里红木家具成套简洁,木头与书纸的混合香味像岁月陈酿后的清酒。一体的大阳台盆栽有致,十点的阳光正入室,简严清坐在书桌前,面前文件数本。

    “爸,休息日还这么忙啊?”简晳反手合上门。

    “小晳来了。”简严清背脊挺正,放下手中文件,温和颔首,“到年底了市里事情多,医院工作还好吗?”

    简晳走到桌前,给空了的茶壶倒满水,“还行,反正天天有人生孩子。”

    简严清点了下头,“你妈妈前几次给你打电话,你都在手术室,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爸爸。”简晳走到木凳后面,伸手给简严清按肩膀,“你也是啊老简同志,没事的时候跟陶星来去玩玩跳舞毯,抓抓娃娃什么的。”

    简严清难得地大笑,威严肃穆的形象一去而光,“爸爸老喽。”

    “老了也是帅哥呀。”简晳神色娇俏,按了会手劲放缓,“还有上次的事,我朋友让我跟您说声谢谢。”

    “父女之间不谈谢字。”

    简严清身份特殊,印象里,这个女儿自小乖巧,严己守则,这是第一次开诚布公地有求于他。

    顿了顿,简严清又问:“后来老徐跟我说,你那个朋友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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